If I had a world of my own, everything would be nonsense. Nothing would be what it is because everything would be what it isn't. And contrary-wise; what it is it wouldn't be, and what it wouldn't be, it would. You see?
- Alice in Wonderland
Let me ask you something
Let me ask you something. If someone prays for patience, you think God gives them patience? Or does he give them the opportunity to be patient? If he prays for courage, does God give him courage, or does he give him opportunities to be courageous? If someone prayed for the family to be closer, do you think God zaps them with warm fuzzy feelings, or does he give them opportunities to love each other?
From the movie: Evan Almighty
Written by Steve Oedekerk
禁 令
有一陣子,我深深地以為我的權力奇大無比,文革的時候,我是上海市的市長,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禁止,我禁止了絕大多數的電影,我也禁止了絕大多數的小說和書籍,電視和電台永遠都播放樣板節目。
其實我們這些大官一樣可看電影,當然也可以看任何我們要看的書。我是聖約翰大學英文系畢業的,家裡放滿了英文小說,外面的人不能看,我晚上回家照看不誤。有一天,我又拿起《愛麗絲夢遊奇境記》來看,本書有一段,說皇后命令家人將白花油漆成紅花,我覺得這一段有趣得很。第二天,我去一所中學巡視,校園裡種滿了白花,我假裝很不高興,認為應該改成紅花,他們果真將白花全部拔掉,改種了紅花。
這個故事傳了出去,運動員再也不敢穿白色的運動衣。過去,至少網球選手是穿白色球衣球褲的,現在他們也只敢穿紅色的運動服。我曾經去看過一場網球賽,發現網球也是紅色的。說實話,我自己也覺得怪怪的。有一位運動員找不到紅色的運動服,只好放棄了比賽。
宗教活動,當然是禁止得一乾二淨,上海市再也聽不到和尚的誦經,也聽不到基督教的聖歌,天主教的彌撒更加不要談了。我知道義大利領事館有一位神父,他的彌撒,我不管了,可是只有外國人敢去望彌撒,中國人是誰也不可以去的。
上海向來是個繁華的不夜城,文革期間,由於我們一再禁止各種活動,入夜以後,上海成了一個死城。我每次在晚上回家,座車在外灘附近的路上駛過,我會有一種滿足感,世界上有幾人有這種權力,可以禁止任何我們想禁止的活動?又有誰能將一座不夜城變得如此地死氣沈沈?
可是,忽然四人幫垮台了,那一天的晚上十點,我在上海的住所被軍隊圍住,當時我正在看一部好萊塢的老電影,我當晚就被送到了北京城,從此失去自由。
十惡大審,我也有分,結果是無期徒刑,令我弄不清楚的是我為何要被送回上海坐牢。
我想我一輩子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我知道監獄本來不是好過的地方。像我這種過街老鼠,一定有的是苦日子了。
可是一切都和我想的相反,我太太仍可以來看我,我兒子當然不太敢來,也難怪他,畢竟他還要顧及他的前途。最使我不解的是,監獄沒有什麼虐待犯人的事,一切都照了規矩來做,我雖然失去了自由,可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凌辱,監獄需要有人教英文,我變成了英文老師。我也要服勞役。可是工作不重,除了掃地以外,我還要照顧一些花草。滑稽的是,很多都是白花。
有一天,我上完英文課,有一個小兵來看我。我是個很敏感的人,我早就感到他想要找我談,可是他一直好像不敢啟口。他告訴我他姓楊,在這裡做警衛已經快六年了。他問我認不認得一位叫王天恩的老朋友。我當然記得,王天恩是我初中、高中和大學的同學,在大學裡,我唸英文,他唸物理。我們共同嗜好是打籃球,一有空,我們就去打籃球。可是我們大學畢業以後,就完全分道揚鑣了。
這位警衛告訴我,王神父在文革結束前去世了,王神父常提到我,他說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並沒有太壞,可是形勢比人強,不可能走回頭路,我聽了以後,有些傷感。沒想到他被我關進了監獄,還替我講好話,而當年和我密切來往的人呢?他們早已和我畫清界線了。
我一直左傾,而且在大學時就偷偷地參加了共產黨的地下組織。為了不讓人知道我的想法,我儘量裝出一副洋派的樣子,成天看外國雜誌,宿舍牆上貼滿了外國電影明星的照片,我當然絕口不批評國民黨政府,也從不參加反政府的活動。在同學的眼光中,我是個只想到自己的傢伙。
畢業以後,我順利進入上海的英文報社工作。解放軍一進城,我就開始紅起來了。
王天恩呢?他完全相反,他對當時的政府極為不滿,可是他又是個天主教徒,所以他不太參加激烈的反政府活動。他家很富有,畢業以後,王天恩到美國留學去了。我們常常通信,在他拿到碩士以後,他告訴我他的一個令我十分驚奇的決定,他要去做神父了。我當時已是人民政府的官員,決定不再和他通信。
七年以後,我收到王天恩從美國寄來的信,他說他已經是神父,而且要回上海了。我立刻寫信告訴他,勸他無論如何不要回來。
可是他仍然回來了,我們雖然好幾次展開對天主教的迫害,王天恩神父都沒事。大家都知道,我在暗中保護他。
文革開始,天主堂──關掉,大批神父下放、坐牢。有幾個神父被我們逼得還俗。王神父沒有了教堂,但他仍每天在住所裡做彌撒,而且也有教友偷偷去望彌撒。
我知道我不能忍受這種事情,我請他到我家來,很坦白地告訴他,他可以偷偷地做彌撒,比方說,深夜以後,將門窗緊閉,窗簾拉下,只要沒有人看到,他做彌撒,我可以假裝不知道。將門窗大開地公開做彌撒,我一定要禁止。
第二天,王天恩在早上八點公開地做彌撒,如果這件事我禁止不了,我還能做上海市長嗎?警察將他帶走的時候,他已經將衣服和牙刷包成一個小包,顯然他早已有準備。我稍微關照了一下監獄裡的負責人,不要太難為王神父,可是我一再強調,絕不准他再做彌撒。
王天恩進入監獄,我就將他忘掉了,現在楊姓小兵問起他,我才想起當年他也關在這裡。而且我也想起我當年的禁令。
我問這位小兵,王神父有沒有做彌撒?他說,他沒有看到王神父做彌撒,可是他的愛心是出了名的,無論他受了多少苦,王神父從不口出怨言,而且對於折磨他的人,他也沒有任何仇恨。他不僅一直安慰而且關心同牢的犯人,他也同時關心折磨他的人。他偷偷地利用機會講一些天主教的基本道理,很多人都領了洗,這位小兵就領了洗,他還告訴我一個驚人的事。連副典獄長也領了洗。
我問他,王神父有沒有偷偷地帶大家過聖誕節?他說沒有,可是每年的聖誕夜,王神父都會告訴大家,共產黨可以禁止大家過聖誕節,可是他們不能禁止耶穌來的。
我聽了都有點害怕起來。我追問他,他真的看到耶穌到監獄裡來過?他說每年聖誕夜,他都會要求站夜班的崗,在萬籟俱寂中,他每年都感到耶穌來過。他說現在文革已過,他們可以到城裡過聖誕節,聖誕夜熱鬧無比,奇怪得很,他反而沒有感到耶穌來過。
小兵給我看一張紙,是王神父臨終時偷偷寫了交給他的,王神父囑咐他等到文革過去以後,將這張紙交給我。王神父說,他將來一定有機會會遇到我。我拿過來看,發現紙上這樣寫的:
小李:
我要離開人世了,我要在此謝謝你,你將我關進了監獄,卻給我了一個機會,做一個真正好的基督徒。
你應該知道,你可以禁止一切,就是不能禁止我愛人。也不能禁止我寬恕所有迫害我的人。好好保重,我會為你祈禱的,總有一天,我們又要一起打籃球了。
你的好友王天恩上
我的眼睛濕了,我該感謝他才對,是他使我在監獄中,沒有受到太多的苦痛。我現在才知道,世上有些事情是禁止不了的。王神父進了監獄,卻成功地使監獄裡充滿了愛,當年我將他送進監獄,沒想到我還受到了他的好處。
我終於想通了,王天恩決定要回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失去自由,可是他不怕,因為三反五反也好,文革也好,都無法禁止他做一個好人,對他而言,文革從來沒有開始過,很多人想做的事情都因為文革而停下來。王天恩卻沒有,因為他只有一個願望:做一個好人,又有誰能阻止他成全這一個願望呢?無論什麼環境,他都可以做一個好人。
八十六年一月三十日聯副
如何規劃生命中的財富
我從小在父母與鄰居的讚賞中成長。
由於我五歲就會兩位數的加法,許多人因此都稱讚我是天才兒童,都認定我長大後一 定會輝煌騰達。當然,我因此也這麼認為。
爸爸媽媽為了栽培我這個天才兒童,還特地用心請託,讓我進入明星學校。也許是從 小就得到太多的肯定,所以,我不太認真,總認為我的輝煌騰達是本來就該如此,不必努力 就該降臨。唸書時,我只讓自己名列前矛,從來不去努力爭取第一名。
雖然我不太努力,但是,運氣一直不錯。考中學時,以多於最低錄取標準 ○.三分僥 倖進入台南第一志願的台南市中。中學畢業後,也僥倖進入台南一中 。這時,我開始有了自 己的人生志向:「生平無大志,逍遙過一生。」
大學考進台大土木系。大一那年,是我真正用功讀書的一年 ,因為我決定轉系,而轉 系必須要有好成績。我順利轉進台大電機系,還在二年級時得了書卷獎。大三、大四又鬼 混了兩年。
將畢業時,我在思考未來時,決定要當台大教授,可以住寬敞的日本式宅院,每年工 作八個月,每週只上課八小時。於是,我開始準備考研究所。
當時,我在美國的哥哥幫我申請到一份獎學金,我還寫信去退回,因為我不希望自己 的未來周旋於金髮碧眼、講英文的國度。當然,我被家人狠狠的臭罵一頓。但罵一下就過去 了,終身的生活才是大事。
準備研究所考試時,父親來台北玩,胃不舒服,就近在台大做檢查,卻被醫師告知已 到癌症末期,開刀後,發現已擴散,未切除又縫合,我們就辦理出院,回家準備後事。
我忙亂於父親的病,根本沒時間、沒心情準備考試。考試當天,我的室友勸我:「反 正已經報名了,就去考考看,也沒什麼損失。」我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應試,居然考上了。 考上不久,父親就往生了。
上了研究所,我心中未來生涯的藍圖清晰浮現:讀碩士班時,擔任助教;然 後考博士 班,擔任講師;博士班畢業,擔 任副教授;然 後升教授。
然後,有一天遇見一個女孩,非常投緣,忍不住就跟他結婚。結婚後開始思考一個家 該有的條件,以及如何負責任的把一家之主的責任扛起來。
當時,助教的月薪是六千元,實在不夠買房子,以及日後教養孩子所需,我於是努力 思考如何賺錢,開始一切向錢看的生涯規劃。
當時是民國六十五、六十六年期間,英特爾的微處理器 8080才剛問市,我在研究所學 的微處理機的設計正熱門,於是興起離開學校,出外找工作的意念。很幸運的進入一家外商 公司,不但錢多事少,而且,中國節日、美國節日統統放假,還有週休二日。
我做的是設計工作,只要負責規劃設計,並在時效之內交件即可,工作時間非常有彈 性。我的工作就是設計,用微處理機來控制家電用品,例如:電視、冰箱、烤箱、微波爐等 。
老闆很慷慨,除了優渥的薪資外,還有年終獎金。 於是,我才三十齣頭,卻已經五子 登科:有了寬敞的房子、傲人的車子、美麗的妻子、聰明的孩子、存款簿裡還有許多銀子。
我當時想,一年一、二百萬,十年也不過一、二千萬,這樣的財富算輝煌騰達嗎?我 很希望能更有番成就,才不會辜負我的聰明才智,但也怕改變現狀而一無所有。
我像許多對生命產生疑惑的人一樣,終於去找算命仙解惑。
算命仙告訴我:「年輕人,你會成功,你會家財萬貫,富甲一方,你會走大運到六十 歲。不過你天生勞碌命,六十歲後身體會垮。」
我追問:「家財萬貫到底是多少?」
算命仙回答:「幾十億跑不掉。」
我心想:「如果,家財萬貫跑不掉,我幹嘛還要勞碌的去工作?」我於是開始思索, 如何獲取財富。
在七十年代早期,房地產暴漲,我於是買預售屋,然後轉手,每年也賺進一、二百萬 利潤。我也開始玩股票,從八百點開始買,正逢股票一路上飆,從八百點到一千點、二千點 、五千點,一直到九千點。每天中午,我都打電話問我太太:「今天漲停還是跌停?」每天 都是兩、三百萬的賺進或損失。這樣炒作股票,幾年下來累積的資產就近億元。
股市上漲九千點後,我決定不要繼續這樣勞碌賺錢,我要開始逍遙過一生。說停就停 ,第二天,我把手上的股票統統殺出,退掉財經報,關掉電腦的股市連線,打算好好享受人 生。
在「食」的方面,我努力想痛痛快快大吃大喝,可是,大吃大喝只能讓我痛快兩三天 ,後來就覺得在受苦刑。因為,我常最愛吃的是花生和豆腐乳。而且,大吃大喝之後,醫師 開始警告我,膽固醇太高,血脂肪過高等,一大堆問題出現。所以,我知道在「食」的方面 ,花不了我多少錢。
至於「衣」呢,我習慣穿舊衣服。尤其是,我現在家財萬貫,根本不需要「為悅己者 容」,所以,我依然故我的穿舊短褲和內衣,逛通化街夜市,不讓人知道我的真實財富,以 免綁架或招來其他困擾。所以,「衣」也花不了我幾個錢。
再來就是「住」了。住太大的房子,打掃麻煩,請人來家裡打掃,等於讓別人知道自 己的底細,不安全,所以,房子還是夠住就好。而我喜歡木板床加墊被,這樣就睡得很舒服 ,所以,「住」也無法大量消化我的財富。
至於「行」嘛,小車子可以大街小巷的鑽,比大車子方便得多,所以,也不會太花錢 。
「育」的部份,我覺得孩子的教育費值得投資,便努力安排孩子的各項才藝補習:英 文、跆拳、鋼琴,結果孩子上得哇哇叫,還搞得親子反目。所以,「育」也沒法大量消費。
後來我想,「樂」應該比較容易花錢。於是熱衷規劃旅遊,帶孩子去走萬里長城、遊 西湖,到日本、到美國博物館增廣見聞。沒想到,孩子只著迷於手上的電動玩具,到每個地 方都在玩他的電動玩具。我說他,他回我:「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是你要我來的!」
有一陣子,我放棄了,便只安排夫妻倆人出遊。沒想到,一路上,妻子都掛念著孩子 ,放心不下。再加上,我也真是感覺旅行很累。於是,放棄以「樂」來消化金錢的念頭。
我這時才醒悟到,很多錢,沒有自己想像的有用;我也才知道,過舒服正常的生活是
不需要花太多錢的。
然後,我開始發現自己的健康在走下坡。以前,為了設計個東西,常常一、兩天不睡 覺,等忙完後再補個眠就回來了。這時卻一天沒睡飽,第二天就頭痛。
我知道,我人生的高峰期已過,我的生命開始走下坡了。有了這項覺知,彷彿被宣判 你已經不可能再創生命的高峰,只能守著你既有的成就過活;未來的生命似乎已被決定,不 再有前途,不再有未來!
我這一生最珍貴的時光已經過去,我用我最珍貴的時光去追逐金錢,追到了金錢,卻覺得沒什麼用處,我忍不住問自己,我到底在幹什麼?我快樂嗎?
想到自己是個科技人,設計了很多產品,卻因為科技的日新月異,進展神速,而讓很 多還可用、還很好用的東西,因為不夠新而被當做垃圾處理掉。我實在沒有幫上別人什麼忙 ,倒是浪費了很多資源,製造出許多垃圾及污染。我是可以賺到錢, 但對別人卻沒有價值。
然而,我的一生居然就這樣被判定。聰明的腦筋,好的學歷,搭上時代的幸運,成熟的 專業及處事經驗,健康的身體,好的家庭背景,一切的美好,都被葬送,只換來幾千萬元。
更可悲的是,這一點錢對我沒什麼用!我有幸可以不必再為生活奔波,但我活著有什麼價值?
我把所有的工作都辭掉,重新規劃我的生命。我不願再用我種種優厚的條件做為換取社會 、勝過別人追求利潤的工具。我希望能利用它們,真誠的為別人服務,不收取任何一分酬勞。
我希望能對別人有一點利益,我自己的生命也多少能找回一點價值。
偶然的因緣,我成了佛教徒,認真而且虔誠的佛教徒。佛教對生命真相的教育及對社會的 關懷,更直接肯定了我對自己生命的重新安排。宗教的精神,是支持我無怨無悔全心投入社會 公益的原動力。佛法帶來的智慧,使我能夠以更寬廣、更深遠的角度來看待處理事情。最重要 的是由於佛法的關係,我得到了明師的指導及一大群同心同願,可以同甘共苦的夥伴,使社會公益的事業得以實現。
台灣,舉國上下一齊致力於經濟的發展,忽略了人文及心靈的提升。雖然創造了經濟奇蹟,社會卻更混亂,公德心、價值觀反而退步了。社會更不安寧,百姓更不滿意。根本的問題在教育,在品德教育。 雖然號稱五育並重,但實際上卻是智育掛帥。長久下去,台灣前途堪憂。再也找不到漢族淳厚的民風,漢族優雅的文化,只留下一群很會賺錢、很能競爭的經濟動物。
有鑑於此,我們選擇了「心靈提升」做為我們推展的主題,並且組成了「福智法人」的團體。在「福智法人」的系統下,向教育部申請成立「福智文教基金會」做為我們推展品德教育的合法執照。
除了對人的關懷以外,我們也關懷台灣這塊土地,這個環境。最嚴重的人人都逃不掉的、天天都被傷害的,就是農藥及化學肥料對這片大地、對食物的污染。於是,我們也向農委會申請成立了「慈心基金會」,做為我們推展有機農民銷售有機蔬果的銷售系統。
創業初期,雖然多人同心協力,但財力人力難免較困難,幸得家人共同支持,我能全心全力投入。十年以來,稍有小成,「福智法人」也漸穩固。除了數十萬計之校長、學子蒙利,數百公頃之良田受益以外,更得教育部之肯定,與教育部共同開發「生命網站」,並得農委會指派成為台灣四家有機農產品之驗證單位之一。未來,為了更徹底的落實品德教育,將要在雲林古坑設立自己的學校。福智國民小學、福智國民中學將於九十二年八月開學。福智高中將於九十五年開學。預定九十八年成立福智教育學院。
算命先生,本來應該算對的。如果我留在電腦業,可能會搭上這一波賺大錢的資訊業,可能會忙成勞碌命。但是我把命運改了。 這十年來,我很忙,忙得沒有星期假日,沒有休假,沒有年節,卻讓我發現了一條道理:原來,人是不喜歡他的工作,才須要休假。如果你真的喜歡你的工作,那種感覺就像一直在休假中。身體的疲累是會有的,但不必放假。 未來的十年會更忙,但這不是勞碌命,我為我自己的生命找到了價值,找到了光明,找到了方向,生生世世,生生世世!
知足
問候
洗手間裡的晚宴
女傭住在主人家附近一片破舊平房中的一間。她是單親母親,獨自帶一個四歲的男孩。每天她早早幫主人收拾完畢,然後返回自己的家。主人也曾留她住下,卻總是被她拒絕。因為她是女傭,她非常自卑。
那天主人要請很多客人吃飯。客人們個個光彩照人。主人對女傭說,今天您能不能辛苦一點兒晚一些回家。女傭說當然可以,不過我兒子見不到我會害怕的。主人說,那您把他也帶過來吧。女傭急匆匆回家,拉了自己的兒子往主人家趕。兒子問,我們要去哪裡?女傭說,帶你參加一個晚宴.
四歲的兒子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一位傭人。
女傭有些不安。到處都是客人,她的兒子無處可藏。她不想讓兒子破壞聚會的快樂氣氛。更不想讓年幼的兒子知道主人和傭人的區別,富有和貧窮的區別。
後來她把兒子關進了主人的洗手間。主人的豪宅有兩個洗手間,一個主人用,一個客人用。她看看兒子,指指洗手間裏的馬桶。這是單獨給你準備的房間,她說,這是一個凳子。然後她再指指大理石的洗漱台,這是一張桌子。她從懷裏掏出兩根香腸,放進一個盤子裏。這是屬於你的,母親說,現在晚宴開始了。
盤子是從主人的廚房裏拿來的。香腸是她在回家的路上買的,她已經很久沒有給自己的兒子買過香腸了。女傭說這些時,努力抑制著淚水。
男孩在貧困中長大,他從沒見過這麼豪華的房子,更沒有見過洗手間。他不認識抽水馬桶,不認識漂亮的大理石洗漱台。他聞著洗滌液和香皂的談談香氣,幸福得不能自拔。他坐在地上,將盤子放在馬桶蓋上。他盯著盤子裏的香腸和麵包,為自己唱起快樂的歌。
晚宴開始的時候,主人突然想起女傭的兒子。他去廚房問女傭,女傭說她也不知道,也許是跑出去玩了吧。主人看女傭躲閃著的目光,就在房子裏靜靜地尋找。終於,他順著歌聲找到了洗手間裏的男孩。那時男孩正將一塊香腸放進嘴裏。他楞住了。
他問,你躲在這裏幹什麼?男孩說,我是來這裏參加晚宴的,現在我正在吃晚餐。他問,你知道你是在什麼地方嗎?男孩說,我當然知道,這是晚宴的主人單獨為我準備的房間。他說,是你媽媽這樣告訴你的吧?男孩說,是的,其實不用媽媽說,我也知道,晚宴的主人一定會為我準備最好的房間。
不過,男孩指了指盤子裏的香腸,我希望能有個人陪我吃這些東西。
主人的鼻子有些發酸,用不著再問,他已經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他默默走回餐桌前,對所有的客人說,對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們共進晚餐了,我得陪一位特殊的客人。然後,他從餐桌上端走兩個盤子。他來到洗手間的門口,禮貌地敲門。得到男孩的允許後,他推開門,把兩個盤子放到馬桶蓋上。他說,這麼好的房間,當然不能讓你一個人獨享,我們將一起共進晚餐。
那天他和男孩聊了很多。他讓男孩堅信,洗手間是整棟房子裏最好的房間。他們在洗手間裏吃了很多東西,唱了很多歌。不斷有客人敲門進來,他們向主人和男孩問好,他們遞給男孩美味的蘋果汁和烤成金黃的雞翅。他們露出誇張和羨慕的表情,後來他們乾脆一起擠到小小的洗手間裏,給男孩唱起了歌。每個人都很認真,沒有一個人認為這是一場鬧劇.
多年後男孩長大了。他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帶兩個洗手間的房子。他步入上流社
會,成為富人。每年他都要拿出很大一筆錢救助一些窮人,可是他從不舉行捐贈儀
式,更不讓那些窮人知道他的名字。
有朋友問及理由,他說,我始終記得許多年前,有一天,有一位富人,有很多人,小心地維繫了一個四歲男孩的自尊。
Wisdom from Andrew Carnegie
The first man gets the oyster, the second man gets the shell.
It is the mind that makes the body rich.
The richest heritage a young man can have is to be born into poverty.
Take care of your pennies and the pounds will take care of themselves.
As I grow older, I pay less attention to what men say. I just watch what they do.
A man, to be in business, must be at least owner of the enterprise which he manages and to which he gives his attention, and is chiefly dependent on for his revenues not upon salary but upon its profits.
Men who reach decisions promptly usually have the capacity to move with definiteness of purpose in other circumstances.
I believe the true road to preeminent success in any line is to make yourself master in that line.
A great business is seldom if ever built up, except on lines of strictest integrity.
Put your eggs in one basket. And watch the basket. That’s the way to make money.
Concentration is my motto – first honesty, then industry, then concentration.
You cannot push anyone up a ladder unless he is willing to climb a little.
The surest foundation of a manufacturing concern is quality.
The sole purpose of being rich is to give away money.
Anything in life worth having is worth working for!
Think of yourself as on the threshold of unparalleled success. A whole clear, glorious life lies before you. Achieve! Achieve!
While the law of competition may be sometimes hard for the individual, it is best for the race, because it ensures the survival of the fittest in every department.
It is impossible for anyone to be cheated out of an honorable career unless he cheats himself.
Whatever your wages are, save a little.
Do not make riches, but usefulness your first aim.
Here lies a man who knew how to enlist the service of better men than himself.
上主為什麼不懲罰壞人
乳癌
趙可式總是言語輕柔,臉上微笑有著讓人寧靜的力量。這位台灣安寧療護推手前年罹患乳癌,如同多年來面對死亡的態度,她沒有為自己的病掉下眼淚,反而認為這是天主恩典,「生病之後,我真的知道病人們整個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趙可式發現自己得到乳癌,真的是意外。一開始是住香港的姊姊來台北一日健檢,發現有兩個腫瘤標記的指數很高,但姊姊做完檢查就回去了。
她說服姊姊再來複檢,姊姊並不想來,還說「沒關係,明年再檢查好了。」但她很緊張:「什麼沒關係?等明年妳就完了!」
剛好她任教的成大引進正子斷層掃描,兩人同行有折扣,趙可式便對姊姊誘之以利:「我陪妳做!」
結果姊姊一檢查,完全沒事,但成大核醫部主任姚維仁在幫趙可式檢查時,卻有點躊躇。
他先問:「趙老師,我幫妳加做一個超音波好不好?」接著再問:「趙老師妳上次檢查是什麼時候?妳有定期自我檢查嗎?」
趙可式沒有回答,她直接問:「姚主任,我得了癌症對不對?」姚維仁這時還故作輕鬆:「妳為什麼一想就想到癌症?」趙可式反問:「台灣現在每七分鐘就有一人罹癌,為什麼不會想到是癌症?」
姚維仁接下來說的話,趙可式到現在都還記得。
姚維仁說:「我們醫護人員都以為癌症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趙可式平靜的對姚維仁說:「眾生平等,別人會得,我也會。」
趙可式分析,可能是投入安寧療護多年,病人看多了,因為癌症而走向安寧療護的病人,從兩三歲的幼兒到八九十歲老人,各種年齡都有,形形色色。也因為如此,別人得知自己罹癌,反應是「Why me?」趙可式的反應卻是「Why not me?」她甚至早在十幾年前就買了兩個癌症保險,就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
趙可式罹癌,和她一起做檢查的姊姊哭了三個禮拜,學生也哭成一團,反而趙可式心中平靜,她相信一切有天主的美意。
生病之後,趙可式努力抗癌,認真寫書,已經連續出版了「醫師與生死」和「安寧伴行」,還有兩本尚在趕工,她像是和時間賽跑般,急急希望傳達她對生死和安寧療護的理念,迫切地把多年努力化為文字,流傳給下一代。
看淡生死,不代表不珍惜生命,趙可式說她要工作到最後一天,她的信仰告訴她,生死在神的手中,但只要活著,便不可「自作孽」,要好好珍惜生命。
雖然現在她必須承受一些化療的後遺症,左手因淋巴切除而疼痛,但趙可式認為這些都無所謂,體會這些事,活在人間,就很有意義。
==信任治療團隊 勿信偏方==
趙可式在三軍總醫院接受治療,她認為三總是目前治療乳癌最好的團隊,她也考慮過別的醫院,但有些是手術強、有些是化療強或放射治療強,而她不想把治療分散。
許多癌症患者決定治療後還三心二意,會去逛醫院,趙可式勸民眾專心治療,別分散精力。
手術過程很順利,但後續治療讓趙可式吃足苦頭。她對化療藥物敏感,副作用讓她死去活來,體質過敏,連擦酒精都不行。
幾乎所有的副作用都發生在趙可式身上,那怕是藥物說明書上記載發生率只有百分之一的副作用。例如有一種手足症,是說手腳如針刺,趙可式真的感受到如同幾百、幾千根針刺的疼痛,雖然有附冰套,但這痛仍是椎心刺骨。
還有嚴重暈眩,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頭部只能維持一個姿勢,完全不能動,也不能上廁所,「一坐馬桶,頭只要稍微低下來,就啪!整個人倒下來,躺在床上睡覺,好不容易睡著了,一翻身,就暈眩得三百六十度旋轉,馬上醒過來!」
治療真的很痛苦,而因為自己親身體驗,趙可式了解為什麼江湖郎中有機可趁,「因為真的太痛苦了,如果有人說可以不要這麼痛苦,又能夠do something,真的有人會被吸引」。
真的有很多人混在腫瘤科門診,反正醫院裡頭人山人海,他們看中癌症病患病急亂投醫和鬱卒恐慌的心理。趙可式就在門診外碰過有人來「搭訕」,問她生了什麼病?她說是癌症,對方就向她推銷了起來。
這人被趙可式罵一頓,她直接不客氣地告訴那個人說:「你們這樣趁火打劫很不對!」「怎麼可以利用病人的脆弱來作生意?」她理解病人心理,癌症治療非常痛苦,若有輕鬆的治療方法,很容易就被拉走了。
她也很清楚:「如果我現在願意去直銷一個東西,一定賺大錢!」以趙可式名氣、罹癌的背景,如果願意「代言」或「推薦」什麼產品,絕對是件賺錢生意。但趙可式說,這是不倫理不道德的。她心中有把專業把關的尺,「沒有科學證據,只用見證人或自我見證方式的東西,一律不進我的身體!」
她解釋:「正統的醫學就如醫學院教授教導學生,不會用見證人的方式來表達醫療的高明。而是呈現疾病的機制與治病原理,並用各種科學研究結果作為實證。這就是今天的以證據為基礎的實證醫學科學,即Evidence-based Medicine.」。
也有很多人向趙可式推薦秘方,她說:「超過二百種!」趙可式一律不接受,她連維他命都不吃。她信任醫療團隊,就全然信任,自己也不想分神去管其他的事。
趙可式並非只接受西醫,她也看「正牌」的中醫。趙可式認為,病人也不可以太任性,很多人自主意識很強,但缺乏醫學知識作背景。她反問:「很多人不想受苦,但生病怎麼可能不吃苦呢?」
苦難在人間是無法逃避的,她舉小學生為例,這麼小就要揹著重重的書包上學,也是很苦呀!手術、化療、放射治療,當然辛苦,半途而廢,便要自己承擔後果。
「癌症,總有一天等到我」
很多人問趙可式,妳是醫療專業人員,怎麼還會得癌症?她的回答是:「我當然會得癌症,因為多年來我過的是非常不健康的生活!」她用「總有一天等到我」來看待她自己的病人身分。
她自我檢視,多年來生活忙碌、飲食也不注意營養、缺乏運動、不曬太陽,自己知道有一天會被宣布得到癌症,「早就該得了!」
她有多忙?準備去動手術的那個學期,她有12門課,其中有4門從頭到尾由她獨挑大樑,有8門和別人合開。得知罹癌,她沒有辦法馬上放下手邊的事情去開刀,前年9月底被診斷,為了交代、安排課程,一直等到10月17日才去住院,可見她手上的事情有多少。
在動手術之前,趙可式交代了遺囑,這不是她第一次手術,也不是第一次寫遺囑。
趙可式側過頭,露出右耳下方的傷疤。其實她從不遮掩,這是她第一次開刀留下的痕跡,那年她十五歲,右邊內頸動脈長了一個神經纖維瘤,手術極危險,於是姊姊買了整盒巧克力給她。家境明明不好,原是連一顆巧克力都要和姊姊分的,這次卻有一整盒。
敏感的十五歲少女就在開刀前寫下遺書,直到手術成功了,她才把藏在枕套裡的遺書丟掉。
四年前又在差不多的位置摸到一個淋巴瘤,切片切不到,動手術切除,術後整個顏面神經麻痺,好一陣子眼睛閉不起來,必須要蓋著紗布才能睡覺,但瘤是良性的;另外腹部也動過兩次刀,分別是巧克力囊腫和腸子也長過一個瘤。
帶著學生照顧病人時,趙可式常把自己當作教材,告訴要動手術的病人別怕,「你看,我一身都是刀疤」。
生過這麼多病,趙可式從未鬱卒,每天都很開心的活下來。每次開刀,趙可式都以為自己是癌症,「結果都不是,這一次,終於是了!」語氣非常豁達。
本身是醫護人員,有些事她自己心理有數,「我知道已經轉移了」,所以她要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她花了二天改寫遺囑,連追思彌撒要請哪位神父舉行、放哪張遺照,她都準備好了。她甚至想到,會有很多親友、病人、家屬參加,一輩子講述生死學:「我要利用我的追思彌撒,讓人家對死亡有正向的觀感。」
==病人不合作 醫護有責任==
趙可式側過頭,露出右耳下方的傷疤,她總拿自己當教材:「你看,我一身都是刀疤」,告訴要動手術的病人別怕。
趙可式也提醒醫護人員,有些病人不合作,是醫護人員的責任,如果醫護人員願意花時間,向病人解釋治療目的,有些遺憾便可能就不會發生。
她曾照顧過一位末期乳癌病人,才32歲,有個3歲兒子,2005年發病,2007年過世,乳癌第二期,理論上預後不該這麼差,為什麼呢?
原來病人道聽塗說,只聽到乳癌和荷爾蒙有關,看到醫師開給她荷爾蒙藥物,便認為會使乳癌惡化,所以不吃藥。怕醫師生氣,她照常去門診、拿藥,但把藥都丟掉,沒有吃,也不跟醫師講。
結果短短八、九個月,病人乳癌轉移到骨頭、肺、腦部,最後只有遺憾而終,留下稚齡的孩子和深愛她的先生。
趙可式不能理解,病人明明是位大學畢業生,為什麼不相信專業的醫師,卻去相信非專業的三姑六婆?對醫師的治療有懷疑,卻不願和醫師提出討論?而醫護人員也沒有向病人解釋,開立荷爾蒙用藥是抑制她的荷爾蒙,不讓癌細胞惡化,並不是提供荷爾蒙讓癌細胞生長。
趙可式呼籲,全國醫護人員都應該確認病人是不是清楚知道自己接受那一種治療?目的何在?一定要想辦法讓病人了解。如果醫師太忙,衛教便是護理人員的工作。
說到這兒,趙可式也感嘆,台灣的護理博士密度可能是全球最高的,但大家都去念書,卻少有人願意實地照顧病人。
回想過去帶學生實習時,她經常拿著病歷向病人解釋,她和學生說:「不用怕病人不懂,即使他不識字,他也能從妳的態度、解釋,聽得懂妳所要傳達的訊息。」
她期待地說:「這些事,我不在時,希望她們也能繼續做!」
【2008/01/08 聯合報】